【睡前消息662】意甲反赌球，差不多得了
大家好，2023年10月29日星期日，欢迎收看第662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话题。
最近，意大利足球圈在抓赌球。督工你这个年纪应该是看着意甲联赛长大的，督工你有什么感受？
一直听说意甲有赌球问题，但是看到超级俱乐部的球员直接下注，赌自己参加的球赛，还是很震撼。
10月初，意大利媒体报道，尤文图斯足球队中场、22岁的法乔利涉嫌赌博，今年已经被检察官审了两次。10月18日，法乔利和检察官达成认罪协议，禁赛1年，其中7个月必须执行，另外5个月看改造情况。
法乔利不只是尤文图斯队员，他入选过意大利U21青年队，将来有可能代表意大利去打世界杯。媒体非常乐意深挖他的赌博故事。
从现在挖出的故事看，法乔利只是个赌球边缘人，最起码AC米兰的托纳利、罗马队的扎尼奥洛都比他陷得深。这两个人是国家队主力，他们下场赌球，我完全可以猜测，每一场意甲比赛，场上都可能有对自己下注的球星。
根据法乔利的交代，他染上赌瘾，是因为参加意大利U21国青队集训，发现身边队友都在玩，所以才加入。第一个给他介绍赌博软件的人是队友兼好友托纳利。当时意大利青年队和卢森堡比赛，开场前，托纳利坐在角落玩手机，法乔利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就被拉下水。
托纳利给他介绍的平台是Icebet，非法赌博网站。托纳利帮法乔利注册，发一条短信就可以收到账户名称和密码，这是2021年的事情，托纳利21岁。
到了2022年9月，法乔利已经欠了25万欧元赌债，他为了翻本不断下注，一直赌到自己参加的比赛。今年被发现的时候，他在一个非法平台上欠了150万欧元，另一个欠了130万欧元，其他一些合法平台也欠了十几万欧元，加起来有300万欧元了。他的工资是税后到手100万欧元，不想破产就只能听赌博集团的命令。
法乔利还提到一件事，他和赌博平台结账，不是直接给钱，而是把钱转到米兰的珠宝店，买豪华手表，送给赌博平台的代理人，对方再用手表去换钱。这说明赌博平台早就打通黑白两道了。可以轻松避开欧洲反洗钱体系，洗钱几百万欧元。
赌博是人性的弱点，大多数国家承认自己管不住赌博，往往选择开放博彩，对赌博公司收重税。但无论哪个国家，都不会允许球员和教练赌球，因为他们自己直接参与比赛，对结果影响力太强。
只是很多国家并不能消灭非法赌博，所以球员就选择去非法网站赌，顺便利用黑社会洗钱，如果侥幸赢了，也不用解释自己的意外收入从哪来。法乔利在合法平台欠了15万欧元，在非法平台欠了280万欧元，这大致反映了黑社会对足球的渗透力度。
除了洗钱，黑社会必须保证有效讨债，哪怕是国家队主力，关上手机也得认账。法乔利说，非法平台的人会吓唬他，不还债要打断腿，所以越陷越深。“法乔利还说，拉他下水的国家队朋友托纳利也欠了不少赌债。
人证物证都在，托纳利被迫承认赌球，而且还下注自己参加的AC米兰比赛。按托纳利的说法，他下注是赌AC米兰赢球，没有为了赢钱操纵比赛。这话听着就不靠谱，但检察官和警方的确抓不到托纳利欠赌债打假球的直接证据。现在托纳利已经和检察官达成认罪协议，禁赛10个月。
托纳利比法乔利更早进了赌博的坑，赌债可能更多。有人猜测，托纳利最后出坑，可能是因为今年他成功转会，7000万欧元身价去了英超纽卡斯尔联队，个人也拿到了800万欧元年薪——税后。
现在回头看，转会的时候警察已经盯上托纳利的赌球问题了。纽卡斯尔联队花了破纪录的钱，买了个假球嫌疑人，非常不满意。
所以纽卡斯尔联队威胁要去法院索赔，理由是AC米兰队隐瞒了检察官的调查，恶意出售有质量问题的球员。甚至托纳利的800万欧元的年薪也未必会给。托纳利以后的职业前途还不好说。
从这些球星的角度说，职业前途受威胁，可能损失几百万年薪的工作，当然很可怕。但从普通人的常识来说，职业球员赌球，而且还下注过自己球队，最后不需要坐牢，处罚只是短期禁赛，是不是力度太轻了。
的确很轻。意大利足协明显放水了。法乔利赌球事件爆发之后，意大利足协主席接受采访，明确表示不会和赌博球员划清界限，会给他们提供帮助。格拉维纳主席说，他从感情角度考虑问题，这些年轻人就像他的孩子，不能把他们扔在外面，所以应该给他们一条出路，让他们悔改。
足协主席话说得好听，但是很明显，轻罚涉赌球员，就是要压制舆论负面影响，避免牵扯更多人、更多的俱乐部。意大利足球的水太深，真要是全掀开，足协自己都保不住。
这次最先出事的法乔利来自尤文图斯队。睡前消息刚开播的时候，2019年第四期节目，我介绍过尤文图斯俱乐部的一个右翼球迷组织，向利比亚走私导弹，很可能是替某个政治力量完成任务。
2006年有一个“电话门事件”，《米兰体育报》拿到了尤文图斯俱乐部总经理莫吉和意甲裁判的通话录音。最终调查发现，除了尤文图斯之外，AC米兰、佛罗伦萨、拉齐奥，也会想办法挑选裁判，影响比赛结果。这差点把所有意甲俱乐部都牵连进去，尤文图斯一度降级到乙级联赛。
在法乔利等人被曝光之后，意大利媒体继续深挖赌博问题，提供了很多线索。有记者公开发布视频，说尤文图斯的主教练阿莱格里也赌博，下注了意乙联赛，一单就是3000欧元。
现在意大利警察认为这些爆料不构成足够证据，放弃调查，从足协主席的表态来看，处理了几个赌球的年轻人，事情就算结束了。
为了证明法乔利、托纳利这些球员的事情不严重，足协主席提供了一个数据，意大利至少150万人习惯赌博，政府每年从博彩业拿到160亿欧元。这只是公开的产业，在黑社会控制的地下赌博产业，利润总量肯定更大，至少有几百亿欧元的规模。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意大利议会受到刺激，才批准军费涨到的300亿欧元左右，未必有地下赌博集团的利润高。面对一个比军队还富裕的暴力集团，足协主席把事情压下来是明智的选择。
意大利有黑手党文化，犯罪容易失控，其他欧洲国家的足球圈子会好一些吗？
会好一些，但也好得有限，因为黑社会之外的赌博产业已经很大了。
前面提到，托纳利赌球亏本之后，跑到英超拿了合同。意大利这一波赌球新闻出来之后，在英超和英国国家队都当过教练的霍奇森发表了观点，公开表示同情托纳利。他的理由和意大利足协主席居然差不多，认为年轻人虽然犯了错，但赌博问题是整个足球圈子的问题，足球行业鼓励赌博，俱乐部也靠博彩公司赞助，不应该把责任都推给年轻球员。必须整个圈子都反思，一起拒绝赌博才行。
霍奇森的发言是有数据支持的，2022-2023赛季，20支英超球队，有8支球队拿了博彩公司的球衣广告。排名靠前的大俱乐部知名度高，能找普通的工商业拿赞助，中下层球队缺钱，很乐意替博彩公司宣传业务。
现在根据英国博彩委员会的报告，1.4%的成年人被归类为问题博彩者，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赌棍”；另外有2.7%的成年人有可能变成赌棍。两类人加起来，占了英国成年人的1/25。
赌博除了玩概率，还需要有趣味性，所以足球天生就是赌博内容。每个赛季，每一级联赛，每一场比赛，甚至球员和俱乐部的每一个动作，博彩公司都有对应的玩法可以下注。
就目前看，英国合法的博彩公司有没有操纵比赛不好说，但是，为了获取更准确的消息，为了保证赔率永远有利于自己，博彩公司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在各个俱乐部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线人，能拿到最快、更精准的消息。
2017-2018赛季，曼联队拿到了联赛亚军，主教练的穆里尼奥明确继续留任，已经签合同了。在这一年的休赛期，博彩公司开出下个赛季各队教练的下岗赔率，穆里尼奥居然赔率最高，而下个赛季穆里尼奥的确被提前解雇了。这说明博彩公司通过内线消息，已经确定曼联高层和主教练关系紧张。
这些线人给博彩公司传递信息，肯定不白干。博彩公司如果想反过来把话传到足球行业的各个关键岗位，应该也不难。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博彩公司能准确掌握赔率就很满足了，不操纵比赛，不是不能，而是一般不需要。
另外，英国足球的权力结构也比较复杂，仅仅收买球员或者教练不能保证操控比赛。比如说，英国足球总会，一般简称英足总，虽然不直接控制英超联赛，但是对规则、人事安排和执法有最后决定权。根据历史惯例，英足总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改变裁判人选。而英足总的管理层几乎没有足球圈的人，甚至连相关产业的人都少见，完全是一个19世纪风格的大英帝国精英俱乐部，封建传统比资本规则还重要。英足总的名誉主席一直是英国的王储威尔士亲王。
英足总的名气并不好，经常被足球圈攻击，被观众骂。它派出的裁判稍微有异常，就会被认为是英足总干预比赛，扶植自己喜欢的球队，这种裁判被称为“盲侠”。但反过来说，一个和足球圈没关系，对新兴资本也没兴趣的小圈子，反而不容易被赌博产业收买，维护了英超比赛的相对可靠。英超联赛能成为美国之外最有商业价值的联赛，和英足总外行管理内行的体制有一定关系。至于说其他欧洲国家，足球的腐败程度在英国和意大利之间，不能说人人赌球，但每场比赛肯定都和博彩公司有关系。
博彩公司掌握的信息远远超出普通人，还很可能拥有操纵比赛的能力，每一个赔率背后都有精心计算。那为什么普通球迷还会按他们的赔率下注呢？
刚刚过去这一周，中国A股打了五天3000点反击战，最后上证指数收盘3017点。如此危急存亡之时，大多数投资者最关注的问题，并不是中国企业的经营状态，也不是中国科技出现哪些创新，而是国家资本会不会来全面托市。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投资市场。
但哪怕是2023年，中国A股也不缺散户进来投资。这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散户比较纯洁，只想拿点钱随便玩玩；二是资深散户已经学会了和异常波动共存。
足球博彩市场也一样，总有一类人并不是天天来赌，只是喜欢看球，给自己支持的球队做点信仰充值，亏钱不太心疼，能赚钱就更好。
第二部分是资深赌徒，他们默认庄家在信息方面有全面优势，甚至默认庄家在重要比赛拥有操控能力，在这个前提下去赌。
第二类赌徒，就像研究政策和炒作概念的短线投机者，他们几乎不关心企业或者说球队本身的信息，只盯着比赛之前的赔率变化，用圈内的话来说，就是“看水位”揣摩博彩公司的思路，希望能预判庄家的操作，反推比赛结果，用来决定自己的投资。最后就算赚不到博彩公司的钱，起码也有希望跟着博彩公司一起赚钱，收割第一类纯洁的散户。
有些老赌徒看来，一场被博彩公司完全控制的比赛，反而帮他们排除了俱乐部、足协或者其他力量的“干扰项”，更有利于跟风博弈。所以，很多赌徒会赌完全没有知名度的比赛，比如澳大利亚或者克罗地亚的联赛。
其中有些人自认为赚到了钱，乐此不疲；另外一些亏到死。但人类作为猎人的后代，天生对自己能力边缘上的利益有超额兴趣。只要赌博公司给了他们半真半假的平等对赌地位，就总有人源源不断地投入赌局。从这个角度说，第一类赌徒和第二类赌徒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赌博公司的韭菜，而且往往是那种士气旺盛，怎么割也不回头的韭菜。
为了给客户制造更多的平等幻觉，博彩公司一直在增加赌博花样。早期的赌局只能赌比赛结果，开场前下注，散场结账。现在随着直播技术的提高，博彩公司允许对正在进行的比赛下注，俗称“滚球”。赌徒可以分上下半场下注，可以赌接下来哪个队先进球，甚至可以赌角球数量。这些数据的单场随机性大，操控性貌似比较弱，可以让赌徒自以为发现了弱点，可以凭直觉赚一笔。所以博彩公司永远不缺客户。
现在中国年轻一代对足球的兴趣已经明显下降了，但很喜欢电子游戏。将来游戏竞技会不会遇到欧美足球的问题？
电子竞技从一开始就和赌博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说，赌博摧毁了最早期的电子竞技比赛。
世界上第一个具备世界知名度的电竞联赛，是韩国的星际争霸联赛，1999年就成立，那时候足球中超联赛还叫甲A呢。一度星际联赛的影响力打出韩国，在全世界都有影响力。
但是2010年，韩国星际联赛出现赌博丑闻，11个职业选手被证明操纵比赛，从赌博网站赚钱，这其中包括当时最知名的星际选手IPXzerg。丑闻摧毁了星际职业比赛的公信力，最终导致联盟解散。后来的星际争霸2，Dota项目，同样也频繁出现作弊丑闻。
和足球比赛相比，电子竞技的假赛更难识破，选手只需要一个并不离谱的失误，就能输掉比赛。韩国星际联赛被发现作弊，也不是有人发现比赛异常，是因为组织假赛的中间人被抓，揭露了资金流动方向，才最终确认有假赛。
从这些例子看，中国以后无论是想发展体育产业，还是搞电子竞技，基本前提是圈子外的人做日常管理，全方位监控洗钱，让任何想操控比赛的人拿不到利益，游戏才能玩下去。
9月初，飓风“丹尼尔”登陆利比亚东部，制造洪水，冲垮了海岸上的德尔纳市。当时媒体报道，基本确认死亡一万人，另外失踪人数也接近2万人。现在中东地区的媒体资源都集中在巴勒斯坦，没人关注利比亚了。利比亚的洪水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最近被忽视的地方不只是利比亚。从10月7日开始，阿富汗一周之内出现4次六级以上的强震，其中第一次就死了两三千人。再加上660期节目关注的萨赫勒地区，如果只从伤亡数字来评价，巴勒斯坦和不一定算是当前灾难最严重的伊斯兰地区。
现在利比亚德尔纳洪水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回头看当时的洪水，造成重大伤亡的主要原因有两个，首先是政府管控能力太差，导致居民住到了高风险地区；其次是政府不负责任，对水坝维护不足。
先说次要因素。
北非虽然干旱，但是季节性的洪水也不算少，德尔纳城上游的山谷里建了两座水坝，目的就是防洪。在这次洪水中，两座水坝都变成了泥石流的材料。
洪灾前后的卫星地图对比显示，河道两岸的城区基本都毁于泥石流。泥石流带着建筑碎块继续向下游冲击，在海岸线附近制造了一个冲积扇，范围之内的居民都被冲进大海了。
这两座水坝是土石重力坝。上世纪70年代，卡扎菲执政初期，由南斯拉夫援建。大多数库容集中在上面75米高的德尔纳水坝，高75米，库容量2250万立方米。
卡扎菲名义上是一个现代国家元首，实际上管理国家的方式非常传统，大多数权力和财富都根据个人关系分配，几个儿子和亲近的部族拿到了大多数资源，给后来的内战制造了基础。
到了卡扎菲统治时代后期，德尔纳经常出现反政府运动，卡扎菲也不愿意给德尔纳分配多少维护资金，所以两座水坝维护状态很差。2011年卡扎菲被推翻，利比亚内战，7年时间内城市四次更换统治者。2016年到2018年，有一场漫长的德尔纳围城战，城市上游的基础设施也被长期忽视，甚至没人知道洪水之前大坝的准确状态。
9月10日这次洪水，平均降水量是170毫米，流域总降水量是9180万吨，差不多是水库容量的四倍。而德尔纳河谷几乎是光秃秃的岩石，大多数降水都会快速流到下游。所以水流溢出大坝是大概率事件。如果大坝完好无损，能不能顶住溢出大坝的水流，谁也不敢下判断。但现实是损坏的水坝变成了泥石流，推平了下游城区。
古人对德尔纳河谷的洪水是有了解的，从1943年的地图看，河道两边主要是树林，城区建筑集中在西部。但1977年水坝建成，短期洪水威胁减轻，快速膨胀的人口开始向河流两侧集中，甚至把房子建到了河道内部。2022年的卫星地图则显示，旧河道附近都是居民楼和商业建筑，这些人第一反应是到楼顶避水，没有想到洪水快速漫过了屋顶，泥石流推倒了高层建筑，河道里几乎没有人活下来。
另外，当地政府的应对方案也增加了伤亡，9月9日，飓风已经到了北非，10日开始在利比亚制造洪水。但德尔纳的军事统治者宣布宵禁，禁止晚上出门，没有任何疏散人口的计划。这迫使大多数人只能去屋顶躲避洪水，最后死于泥石流。
在这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之前，国内报道利比亚洪水，基本上都把责任归于利比亚内战，说欧美国家支持利比亚打内战，是泥石流杀死两万人的主要原因。参考消息9月28日转载了俄罗斯电视台网站9月24日的文章，标题是《在野蛮干预利比亚10年后，北约给利比亚带来死亡》。
但是从水库乃至整个城市的历史来看，问题没这么简单。
首先，卡扎菲时代虽然靠外来援助修了大坝，但政府对水利工程也很不上心，尤其对潜在的反对派城市有压制。如果卡扎菲一直当政，水灾也不一定能避免。
其次，从卡扎菲时代到现在，无论谁接管德尔纳市，都没有结合地理环境做长期规划，导致人口长期生活在高风险地区，挤满了河道。这部分责任也和内战没关系。
睡前消息265期介绍过山东、河南改造黄河滩区的工程，可以和利比亚的基层秩序做对比。只要有人抱着侥幸心理住在可能遇到洪水的河道，被冲走就是早晚的事情。
最后，当下控制德尔纳市的军阀，禁止居民离开城市的哈夫塔尔，很大程度上依靠俄罗斯军事力量生存。虽然我们以往的节目并不太重视非洲瓦格纳的政治立场，但是利比亚的瓦格纳明显得到了俄罗斯国家力量的扶持。
北非沙漠战斗，空军是决定性力量。2020年，126期睡前消息介绍过利比亚的内战，俄罗斯一次性就给利比亚哈夫塔尔国民军发送了14架米格29和苏24轰炸机，其他被打掉的米35直升机，安26运输机，铠甲防空系统，也都是俄罗斯的。这明显超出了大多数非洲瓦格纳的轻步兵水平。在德尔纳的军阀问题上，如果一定要追究外国势力的责任，问题是不能往深处说的。
总的来说，我认为德尔纳洪水，和阿富汗地震的惨烈伤亡一样，核心原因都是落后国家发生人口爆炸，超出了前现代政府的管理能力。50年前，1973年，利比亚人口200万，现在是700万；1973年阿富汗1100万人口，现在是4000万，增长率都是250%左右。
无论有没有石油，这两个国家的政府管理水平都没有明显提升，导致新增人口在自然状态下住到高风险地区，抱着侥幸心理盖房子。长期来看，这些落后国家发生自然灾害可能是偶然，但因为自然灾害出现大规模伤亡是必然。今后几年，无论有没有内战，阿富汗和利比亚恐怕还会因为某个灾难新闻短暂地占领新闻头条。
662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睡前消息编辑部的公众号持续更新，视频的文字内容随后发在“睡前人间”公众号，视频同步在微博“睡前视频基地”。我们周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