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573】买碳汇能缓刑，蚂蚁不卖森林也赚钱
大家好，2023年4月7日星期五，欢迎收看573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话题。
3月1日，四川省乐山法院判决一起滥伐林木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案，三名被告人无证采伐并出售林木，共计木材76.72吨，非法获利3.9万。
本来是普通的案件，但乐山市法院引入“双碳”修复理念，引导三名被告人从四川联合环境交易所有限公司认购林业碳汇30吨，然后获得缓刑。
3月12日，湖北媒体也报道了类似的判罚，襄阳一起非法采伐案，罪犯购买碳汇之后得到获缓刑
督工，为什么买“碳汇”可以缓刑？
不太严重的刑事案件，积极赔偿受害人，获得谅解，是符合缓刑条件的。这种破坏环境的案件，受害者是整个生态，所以法院指定环境交易所代表受害者，量化计算修复环境的物质代价，负责收钱提供谅解，
具体来说，2009年中央1号文件就明确提出要“大力增加森林碳汇”的说法。所谓增加“碳汇”，就是植树造林，利用植物光合作用吸收大气中二氧化碳，降低温室气体在大气中的浓度。
2022年6月13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关于审理森林资源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文件规定，针对森林资源的侵权责任，允许当事人通过认购经核证的林业碳汇方式，替代履行森林生态环境损害赔偿。
之后全国各地都试行这种“以碳代偿”的谅解方案，目前看南方地区落实比较多，四川重庆的案例尤其多。所以乐山法院会依据碳汇购买额度决定缓刑。
回到乐山这起案子，法院判决犯罪者支付三笔钱，第一笔是罚金1.4万，由法院上缴国库。第二笔是植被恢复费用，付给园林绿化公司，按非法砍伐的树木数量原地或异地补植树苗，当然想省钱也可以自己买树苗自己种，只要成活率达标就行。第三笔是购买碳汇的费用，即购买的二氧化碳排放量。
去年发布的《生态环境损害赔偿管理规定》提出，被砍伐的成材树木与补植的幼苗相比，在一定时间内固定二氧化碳的能力有差距。所以违法砍树之后，要到碳汇项目购买二氧化碳减排量，补足差额。
一旦有了标准，补偿方案就有了通用性，不只是用于违法砍树的补偿，其他和碳相关的事件也可以纳入同一个标准。比如说，去年11月一起规模很小的森林失火案件，一开始根据过火面积计算了种树苗的生态修复费用，364.5元。检察院不认可，认为39棵树苗，在生态方面抵偿不了39棵已经成年的松树。
所以检察院就引用了林业碳汇量计算标准，把损失成38吨二氧化碳，按当时的碳价换算成人民币为3450元。以后只要是破坏了自然植被，除了要罚款，要补偿木材的财产损失之外，还要按照类似标准去交易所买碳汇。
碳汇的价格是怎么确定的？
是根据温室气体排放权确定的，《京都议定书》要求人类控制6种温室气体：二氧化碳、甲烷、氧化亚氮、氢氟碳化合物、全氟碳化合物、六氟化硫，其中二氧化碳最多，所以都折算成二氧化碳的排放吨位。
中国也是《京都议定书》的签字国，2012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出文件《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管理暂行办法》，随后在七个发达城市开展碳排放权交易试点。
2015年，国家自愿减排交易信息平台正式上线。根据《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管理暂行办法》，各种降低碳排放的行为都可以登记，比如可再生能源发电，比如采取措施让牧场里的牛减少排放甲烷，植树造林当然也算。中国自己核证过的自愿减排量简称CCER(China Certified Emission Reduction)。
但是，运行两年后，由于交易量小、项目不规范等问题，2017年国家发改委暂停了各方面的核证申请。2018年5月，存量的CCER交易重启，但增量项目备案申请一直不开放。
2021年7月16日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启动上线交易，现在碳价是每吨56元。但这个价格的合理性是有问题的，因为交易太少了。刚刚过去的3月份，碳排放量交易比2月份增长了好几倍，总的交易额也只有130万吨，总成交额不到7亿。对于中国这么一个大国来说，这点交易量就像菜市场上只有两三个摊位，一两个买家，几乎不可能形成稳定的达成价格共识。
中国这么大的国家，几乎每个行业都有碳排放，为什么每个月的碳排放量交易额只有几亿人民币？
目前只有发电一个行业进入全国碳市场。但中国最主要的发电方式就是烧煤发电，《财经》杂志发布的《中国上市公司碳排放排行榜(2022)》显示，中国碳排放强度前十的企业几乎都在电力行业。所以就算只有发电一个行业，也不至于每月交易量还不如一个二流手机游戏。
真正的问题是，现在绝大多数碳排放不需要先买配额再排放。大多数配额都是根据历史排放量和技术标准直接分出去的，只有不够用的发电企业，才会找其他企业买配额。发电行业都是大资本，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历史排放量计算也比较精确，所以只有少数企业需要微调配额，才会去市场上交易。
更进一步说，现有的配额甚至不是分配好再用的。因为碳市场不成熟，监管水平较差，国家掌握的碳排放数据并不可靠。一直到现在，中国的碳排放配额还是用“事后分配”的方式发放。今年3月15日，生态环境部刚刚发布了2021年和2022年的配额方案。这种事后打补丁的管理模式，自然就消灭了大多数企业去市场上购买碳排放量的需求，能有每个月几亿的交易额，已经算是企业遵纪守法给国家面子了。
今年人大会议，已经有全国人大代表提出，电力等行业碳排放量核算应该采用烟道直接测量，保证“报告的一吨即为排放的一吨”，实现碳排放的实时报告。管理部门也承认将来要改成预先分配额度的管理方法，但改革还看不到前景，所以现在市场化的碳交易量很低。
发电这个最大的碳排放行业没有充分市场化，说明环保工作的量化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只是形式，因为我们甚至不能让种树的林业碳汇和电厂的烧煤碳排放直接交易，以物易物也不行。但从另一方面说，既然将来早晚要市场化，中国就一定会在大规模市场交易的基础上形成新的价格，和当前的价格多半会有明显差异。
大宗商品一旦有了价格差异，就一定有套利空间。无论是直接利用套利机会，还是培养套利渠道，准备在出现机会的时候第一时间分红，都能产生天文数字的利润。
眼下利用套利机会的机构首先是地方政府。2021年5月，人民银行印发《银行业金融机构绿色金融评价方案》，每季度对银行业金融机构绿色贷款投放、绿色债券投资情况进行评价，并将评价结果纳入人民银行金融机构评级工具。这让一些缺乏资金又想上项目的地方政府看到了新的融资渠道。
比如说，去年12月1日，江西宜春市铜鼓县与国泰君安证券成功签订江西省首笔千万级林业碳汇交易协议，项目涉及造林面积约4.4万亩，第一个监测期内预估产生50万吨的减排量，按目前市场价格价值为2500万元。铜鼓县以碳排放交易为还款担保，获批首笔贷款800万。
但在地方政府之前，大资本集团反映更迅速，已经开始动手了。最著名的是阿里系的蚂蚁集团。蚂蚁集团全资控股的上海云鑫公司在2018年1月入股天津碳排放权交易所，成为并列第一大股东，持股43.82%。同时云鑫公司也是北京绿色交易所的第二大股东，占股16%。这两家都是前面提到的国家首批试点碳排放权交易所。
回到环保话题，既然说到阿里集团的碳交易项目，你经常骑共享单车肯定知道蚂蚁森林功能，这是蚂蚁集团为赚钱做准备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现在的蚂蚁森林是一个鼓励低碳行为的网络应用，用户根据相关规则进行一些低碳行为，比如说不开车，骑共享车，可以在蚂蚁森林里获得能量。这些能量积攒到一定数字，就可以在蚂蚁森林小程序里种一棵虚拟的树。而用户每种一棵虚拟树，蚂蚁森林会在荒漠化防治地区对应种一棵真正的树。根据年初的最新数据，蚂蚁森林植树造林面积超过一千万亩。
碳交易权概念出现之后，很多人认为蚂蚁森林项目是给阿里集团攒碳交易筹码。2021年有一篇流传很广的自媒体文章，说蚂蚁森林的排放指标最终都卖给了重污染企业，帮助他们污染环境。而蚂蚁集团到法院起诉，胜诉之后要求自媒体删除文章，道歉并赔偿损失1元人民币。
之后蚂蚁集团主动向媒体表示，蚂蚁森林迄今未参与过碳汇交易。项目是公益倡导，不涉及利益。目前用户低碳行为产生的绿色能量不能参与任何碳交易，也无法用来抵偿其他企业的碳排放。
蚂蚁森林这个声明应该是真心的，因为按照当前的碳排放价格，上千万亩树林也赚不了几个钱。一般估算，在北方荒漠化地区，1千万亩树林，最多是每年几百万吨碳汇，如果按照交易所的56元一吨排放量计算，就算利润率100%也就是几亿人民币。为这点钱卖掉阿里公益的名声很不值。
但是，在商言商，阿里集团的任何行为都不可能完全脱离赚钱。蚂蚁森林项目最重要的效果，是培养了用户对于绿色金融的使用习惯。请静静读一下环保部2020年发布的碳排放权交易管理办法。
第二十条 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的交易产品为碳排放配额，生态环境部可以根据国家有关规定适时增加其他交易产品。
第二十一条 重点排放单位以及符合国家有关交易规则的机构和个人，是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的交易主体。
虽然现在个人和普通企业不能随便去做碳交易，但从大方向看，只要人类对气候变化的认识没有根本变化，碳交易市场早晚会有类似于股票市场、期货市场的交易模式，甚至还要更普及。因为普通人不一定要炒股，但一定有办法通过低碳生活，拿到一些排放配额的“零钱”。
国家为了鼓励个人低碳生活，必然要鼓励这些配额进入市场，到时候蚂蚁森林凭借自己的用户优势和使用习惯，就可以代表散户进行交易，成为最大、最赚钱的碳市场“券商”。和这个未来相比，眼下的这点树免费送给社会，可以看做廉价的广告投入。
碳排放影响全球气候，是全世界一起承担气候变化的威胁，所以必然是全人类一起组织碳交易市场，约束总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中国市场上的碳交易配合，要到世界各国认可才有价值。中国人手里的碳排放配额，怎样才能拿到全世界交易呢？
在美国和欧洲，世界上已经有了两个碳贸易跨国中心。首先是美国洲际交易所（Intercontinental Exchange，ICE），掌握了全球60%的碳排放权，90%的欧洲碳排放权，2020年成交额占到了全球交易所的88%。在洲际交易所，不仅可以买卖现货和期货，还有互换和期权等交易产品。欧盟、英国、加州和美国区域温室气体减排行动配额（RGGIA）都可以交易。这些多种多样的配额说明国际碳市场正在形成，但也有相互融合形成统一价格的问题。
此外还有欧洲能源交易所（European Energy Exchange， EEX），是德意志交易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在能源、天然气、环境、航空、农业、电力领域都做碳排放权贸易。
今年2月21日，欧盟基准碳配额主力期货合约价格（EUA）首次突破每吨100欧元，达到历史高点，之后有所回落也还是维持在高位。这是因为去年12月欧盟确定了新的碳市场减排目标，到2030年需要减排62%。为了避免欧盟之外的国家逃避减排压力，欧盟预计将在几个月之内立法，逐步落实“碳关税”。以后水泥、铝、钢铁这一类碳排放较高的产品，向欧盟出口需要支付与欧盟碳价挂钩的CBAM证书费用。所以欧盟内部的配额存量越来越紧缺。
和欧洲每吨100欧元的价格相比，中国眼下每吨的碳排放量价格只有五六十人民币，中国早晚要和欧洲谈判，解决差价问题，统一市场交易。如果只看中国和欧盟的贸易，这可能会增加中国企业的生产成本。但毕竟中国现在也是新能源大国，会用其他的方式来抵消碳配额的成本，同时也相对那些新能源技术较差的国家获得优势，所以中国正在逐步转向支持碳排放量市场化交易，支持跨国统一价格交易。2021年的338期节目，我们做过预言，现在可以回顾一下：
2007年，欧盟和其他发达国家提出碳关税概念，当时中国表示坚决反对，因为发达国家之前经历了上百年的廉价能源发展阶段，而中国当时还没有完成工业化，更没有找到替代煤炭和石油的新能源，所以不愿意接受发达国家的关门政策。
但是发展了十几年之后，一方面中国已经完成了工业化，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工业大国；另一方面，中国在新能源领域也占据了产业制高点，其他国家要替换煤炭和石油，无论是靠太阳能还是风力发电，中国都能大量出售技术设备。所以，中国现在开始全面支持碳关税方案，预计会在十年内会分别和美国、欧洲、日本完成具体条款的谈判。有了中国这个前所未有的工业国支持，全球碳税联盟估计很快就会形成。
这意味着现在还没有完成工业化的国家，如果还想出口商品向工业国换物资，换技术，就不可能再走“先污染再治理”的原始积累经典路线。也不太可能像过去的日本、中国、韩国那样，接受发达国家的落后产能和淘汰设备，提升本国的技术水平。因为在碳关税政策打击下，现有工业国淘汰的高能耗生产线，可能根本造不出符合发达国家市场要求的商品。
从国际上来看，碳关税也许对新兴的工业国家产生了一定压力，但在全球气候巨变的压力下，如果没有碳关税，恐怕现有的工业国就需要联合派兵去第三世界，强行关闭各国的煤矿和小炼油厂。
无论是被海平面上升淹没，还是被工业国的军队占领，对第三世界国家来说，都是比碳关税更可怕的事情。所以，最好还是各国建立统一的碳排放市场，用碳关税来约束生产秩序。
刚刚过去的3月30日，环保部发出一份全国性文件，《公开征集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项目方法学建议》，请静静帮我读一段：
为高质量建设好全国统一的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市场，我部将建立完善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项目方法学体系，全面提升方法学的科学性、适用性和合理性。现向全社会公开征集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项目方法学建议
所建议方法学及额外性论证要求应当清晰、可操作、便于审定与核查，并确保案例项目活动产生的减排量真实、准确、保守。鼓励对减排效果明显、社会期待高、技术争议小、数据质量可靠、社会和生态效益兼具的行业和领域提出方法学建议，其额外性可免予论证或简化论证。不能对现有法律法规规定等有强制温室气体减排义务的行业和领域提出方法学建议。
方法学建议材料请于2023年4月30日前通过电子邮件方式报送我部。
一般认为，这份文件说明，2017年暂停的全国碳交易即将重启。有兴趣影响中国乃至国际政策的观众，可以试着给环保部做导师了。
一个繁荣的市场，必须有足够的供给才能进行交易。督工你前面也提到，蚂蚁森林种了上千万亩的树，在中国当前定价下，只能产生几亿元的碳汇利润。将来如果全世界的企业都来买碳排放权，谁来负责创造碳排放权呢？
种树的碳汇利润低，原因在于地质学。人类现有的碳排放量，主要来自化石燃料的燃烧。无论是石油还是煤炭，都是几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积累的生物碳氢资源。工业革命到现在不过250年，世界煤炭年产量已经超过80亿吨，。我们在几代人时间内，就把几百万年积累的碳元素挖出来烧掉，送进大气，仅仅从理论上说，这肯定不是几年内种几颗树苗就有效缓解的事情。
所以解决方案显而易见，既然从地层里面挖了太多碳元素，既然想避免大气里面的碳元素太多，想保持稳定的气候，就必须把碳元素重新塞进地下。这就是碳捕获与封存技术（Carbon Capture and Storage ，CCS）。
比如说挪威正在准备建造的“二氧化碳墓地”项目，代号“北极光”，世界上第一个跨境二氧化碳运输存储设施。由挪威国家石油公司、法国道达尔及英荷壳牌合作开发，要在挪威西部厄于加伦岛（Øygarden kommune）挖洞，借助北海油田的剩余设施，把液态二氧化碳注入地下2600米的盐水层，永久封存。
北极光项目预计初期每年处理150万吨二氧化碳，长期目标是每年储存1000到2000万吨二氧化碳。按现在的欧洲碳汇价格，就是每年上百亿人民币的营业额。
法兰克福汇报：德国与挪威碳交易 挪威压缩德国二氧化碳注入地下并出售氢气|挪威_新浪财经_新浪网
Norway’s future CO2 cemetery takes shape - World - Business Recorder
欧洲第一个大规模捕获二氧化碳的工厂设在荷兰，预计2025年全面运行。在荷兰和挪威之间运输二氧化碳的工具，是两艘7500立方的液化二氧化碳运输船，船东是日本川崎。去年12月川崎与挪威方面签署了租船合同，项目进入了实质性运行阶段。
这两艘运输船是中国生产的，其中二氧化碳液体货仓，需要690兆帕级低温钢，是由鞍钢集团自主研制，突破了之前所有液体船舱的指标。具体的造船公司是大连造船厂，去年11月21日开工。为了体现环保，二氧化碳船还应用了睡前消息293期介绍的转子风帆和气泡减阻两项创新技术,大幅降低本身的排放水平。
今年3月19日，我国在珠江口也开始建设第一口海上二氧化碳回注井，预计封存二氧化碳150万吨，相当于植树1400万棵。这才是用地质学的方式解决地质学的问题。
以上说的碳交易、碳捕捉，似乎很科幻，距离普通人的生活有点远。但是作为河北人，作为“马科长”的老乡，我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因为它提供了量化的环保指标，用吨位量化了环保问题，用价格量化了环保成本，还有常态化的交易市场来分配环保压力。
在市场环境下，碳排放权的价格虽然有起起落落，但依然是一个可计算、可预测的成本。企业能承受成本就可以放心运行，承受不了就逐步退出行业，不用担心遇到行政化的命令直接关闭，也不用担心刚刚贷款上了新产品，就被一刀切的运动式整改打断生产，连带成千上万人一起失业。
211期我们报道过地方政府年底冲环保指标的问题，这不仅仅是河北或者“山河四省”的问题。但是为了应付2020年底的节能减排任务，在中国贸易顺差破历史记录的2020年11月，义乌市政府强行关闭了本地一部分工厂，甚至连路灯都关了。结果是企业自备发电机，到外地买柴油维持生产。从全国来看，这种形式主义既浪费了生产成本，总的排放数量也增加了。
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问题再发生，我们才必须建设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碳排放权大市场，把主要的环保压力都折算成能源成本，折算到企业生产的每一个环节，让市场去分配环保压力。让中国人拥有有稳定、“不折腾”的现代化生活。
573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提醒观众，别忘了去拼多多搜索 82420或者点击评论区链接，享受百亿补贴折扣福利。文字内容随后发在睡前消息编辑部公众号，节目视频同步在微博“睡前视频基地”发布，我们周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