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418】反女权能选总统，中国要当心韩国的教训
点击下图观看视频
大家好，2022年4月12日星期二，欢迎收看418期睡前消息，请静静远程介绍话题。
督工， 404期睡前消息你分析了韩国总统大选，提到李在明和尹锡悦两个候选人都把女权话题当成了重要的竞选议题。两个候选人并不是站在坐标轴的两侧，而是都反对女权，比谁的立场更极端。
最终，略微激进一点的尹锡悦得到了更多的支持，当上了总统。为什么韩国的女权问题能上升到影响总统选举的地步？
这和韩国的历史、现实都有关系。
在日本兴起之前，朝鲜半岛是东亚大陆的一个半岛，地理环境类似于一条死胡同、或者说盲肠，很难通过扩张积攒力量。只要朝鲜半岛的政权不试图在东北平原上获取落脚点，它对中原王朝和草原王朝来说就不是威胁。所以无论是中原皇帝朱元璋、草原政权元朝、还是横跨中原和草原的清朝，都能容忍朝鲜保持半独立地位，不会对朝鲜半岛施加太大的政治军事压力。
这导致最近几百年的朝鲜半岛出现了两个特征，一是制度变革比较慢，二是缺乏集权整合。一直到19世纪，朝鲜到处都是政治和经济上半独立的书院，朝鲜的科举制度也保留了很多荐举制的特征，和地方分权制度相互配合。从社会结构来看，近代朝鲜并不像中国的明朝清朝，更类似于汉晋时期的中国北方。所以，近代的朝鲜半岛保存了很多古老的儒家宗法制度，封建残余的密度明显高于中国。
404期节目我们提到，本次大选，西南方向的全罗道和东南方向的庆尚道尖锐对立，一边坚定支持李在明，一边坚定支持尹锡悦，支持率地图和行政边界几乎完全吻合。这就是封建文化残余的典型例子。
封建残余体现在性别问题上，就是朝鲜半岛无论南方北方，女性地位都低于发展水平相近的国家，甚至低于1000年前的古代朝鲜。
从李氏朝鲜时期发展到今天，半岛南半部只经历过几次政治变革，没有经历过社会革命，所以保留的古代男尊女卑文化更多一些。直到2019年，韩国男性承担家务劳动的比例也只有27.5%。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3161956609054485
韩国女性承担高比例的家务劳动，原因是社会和家庭都反对女性参加社会劳动。韩国女性的劳动参与率在所有工业国中最低，只有40%多一点。比女性习惯婚后辞职的日本还低1个百分点。
https://www.sohu.com/a/190836928_355430
所以，韩国存在普遍的家庭暴力问题，企业内部习惯于让女性负责服务性工作和杂务。只要看几部韩剧，就能发现韩国女性在企业和家庭内都完全不指望平等地位。现实中的歧视，又比温情化的韩剧多了几倍。
90年代之前，韩国虽然有名义上的选举，但谁都知道选票没用，军阀有无限的权力，所以女性选举权不会对官方产生影响，政府设置的性别平等部门都是装着工作。直到1998年，卢泰愚下台，韩国终于彻底摆脱了军政府时代，选出了现代文官政府。
从这一年开始，韩国政府内设置了总统直属的女性特别委员会，2001年女性特别委员会扩大为女性部，最终在2010年变成了女性家庭部。制订了一系列保护性别平等的政策。
但是，弱势群体内部也有强势个体，只看身份，不看具体情况的保护政策，一定会导致某些不需要保护的人得到优待，一定会激发反对意见。很多人觉得，刻意强调女性权利，给女性留特定的名额和就业机会，实际上是反向歧视。
另一方面，从具体现实来看，韩国女性在就业和经济方面的整体地位依然很低，并没有因为这些保护政策而明显改观，很多女性认为性别平等政策力度还不够，两方面的意见撞到一起，就是女权运动和反女权运动的核心矛盾。
作为中国人，我们身边也有类似的政策争议，但韩国有一个特殊条件，导致女权争议尤其激烈。
319期节目，我们评价过韩国现在的兵役制度，5000万人口的国家，总兵力接近60万，其中42万是2年制的男性义务兵。同样的人口比例换算到中国，就是一个省要养几十万军队，全国要维持一千五百万军队。
男性普遍服役两年才能工作，而女性不需要。所以一部分韩国男性认为，女性提前2年进入职场，在职场发展方面有明显的起步优势，不应该再提供额外的优待了。
但是作为整体的韩国女性并没有感受到2年时间带来的优势，女权主义者正确地指出，韩国职场存在性别天花板，女性高管比例只有1/25，扣除财阀或者军阀家族出身的特权女性之后，普通职场女性的机会就更少了。所以女权组织不仅不同意撤除优待，还要求加强对女性就业的扶持。 319期节目我们说，在朝鲜常规力量衰弱，韩国占有绝对空中优势的背景下，韩国大多数陆军义务兵其实没有什么军事意义。尤其是是17个乡土防卫师，5个步兵动员师，装备和训练也就是比民兵强一点，在现代战争中没啥用处。韩国强行要维持这样的制度，文化原因可能比军事原因更重要。
在一个财阀掌控大多数经济资源的社会，普遍兵役制是韩国极少数所有阶层都绕不过去的“平等待遇”，军营生活成了国民记忆和民族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当过兵的官僚、议员，希望继续搞全民义务兵役制，避免整个社会在文化上割裂。尤其是上一代人觉得自己在军营里吃过苦，受过虐待，下一代年轻人也应该有类似的成长经历，否则人生不算完整。韩国作为工业化国家，多设置的十几个低质量步兵师，主要功能不是打仗，而是制造苦难，虐待自己的男性公民。
凭空制造的苦难或许能帮助韩国维持文化上的整体性，但反过来也在男性年轻人中间制造了怨气。上一代人分给他们的苦难，韩国男青年也想让女性尝尝。这可以理解为一种性别互害，所以，韩国的女权和反女权争议，比普通国家要激烈好几倍，激烈到能影响国家领导人的地步。
韩国女权问题的另一个争议是性侵害和性骚扰问题。前面提到，韩国没有经过社会革命，政府和企业都有明显的近代封建传统。日本占领时期，日本殖民者引入了更多日式军事化管理风格，被本土官僚继承。日本投降之后，大多数韩国本土殖民官僚继续留任，进一步加强了社会等级制。所以在政府和企业内，韩国上级对下级有很多潜规则决定的人身支配权。
大多数人是异性恋，所以人身支配权，往往体现为男性上级对女下属的侵犯和猥亵。这类案件实在太多，韩国不得不在法律和文化上降低了性骚扰的指控标准。女性往往可以凭口供让男性上级社会性死亡。这让很多男性很不满。
但另一方面，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没有变，政治和经济高层的潜规则也不是开玩笑的，的确有很多性犯罪没有得到指控，甚至拿出证据也没法做惩罚。这两种社会问题都客观存在，所以女权运动和反女权运动都有充分的理由要求修改政策。
去年韩国爆出一个丑闻，首尔警察厅调查性犯罪的警察私下里聊天，交流对同部门女性的性骚扰言论，甚至还谈论强奸案件。
又比如最近的李胜利案件，前娱乐明星李胜利在自己开的酒吧下迷药，和一批娱乐圈人士同谋迷奸女客人，还用她们招待VIP客人。
案件曝光之后李胜利被捕，但是2021年他只被判了三年徒刑，那些曾经参与了恶性案件的VIP客人没有一个得到处理。至于闹得更大的张紫妍案，至今仍然是悬案。 对于这些社会现实，韩国男性和女性都不满意，女性希望得到更多政策，缓解自己承受的侵害。而平民男性又认为这些保护政策伤害到了具体的男性自由，而且是非常直接的伤害。所以女权和反女权运动激烈对抗。除非韩国彻底改造现在的阶级结构，至少消灭附着于经济结构的文化压迫，变成一个比较进步的资本主义国家，否则女权话题一定是一个无解的长期矛盾。
2019年的时候，《韩国先驱报》报道过，韩国民意调查显示，20至30岁的男性，超过76% 的人有“反女权主义”观点，原因之一是青年失业率高，已经达到了10%左右。而20岁至30岁的女性经济活动参与率超过男性。所以男性希望废除那些对女性优待的就业政策。
但是，除了20到30岁的年龄段，其他所有年龄段，韩国女性的劳动参与率都显著低于男性。女性就业问题也许不能通过一些粗暴的优待政策解决，但保留优待政策也总比没有好，所以女权主义坚决不肯放弃。女权和反女权斗争因此愈演愈烈，终于在今年的大选中成了决定性因素。 https://www.chinairn.com/news/20190924/174653275.shtml
如果说女权活动还是反女权活动都回避了社会基本矛盾，那他们为什么不寻求根本解决方案呢？
所谓根本解决方案，就是不仅要追求具体的各项权利，更要研究社会的整体结构，用理性解释各项人权的产生原因，同时也找到权力被侵害的制度性因素，最终通过重新设计社会结构解决问题。这实际上就是唯物主义历史规律指导下的社会主义革命。
但是，上一个带头这样做的苏联自己没做好，在20世纪末还垮掉了，全世界的社会主义者都失去了方向，怀疑自己理论的合理性，几乎没人再敢去谈社会整体设计问题。能提倡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方案的，都算进步派。全球社会主义派别的主要议题集中到环保、女权、底层救助、传统文化保护、少数群体个性化服务，都是在一定程度上符合直觉的浅层话题。之前我们讨论过的“按人发钱”方案，也是在类似气氛下出现的缓和性方案。
在韩国，因为南北对立，这个问题尤其严重，北方不仅是军事上的对手，还是一个所有人都能观察到的贫穷、封闭的对比案例。从南朝鲜人的视角看，冷战期间的北方在苏联支持下，还有一些值得夸耀的政治经济成果，可以让南方的社会主义者拿来做榜样，推动局部改革。冷战结束之后，南方消灭了军阀，出现了民选政府，经济越来越繁荣；北方反而越来越倒退，在政治经济文化上没有任何吸引力，几乎退化成一个闹剧。
所以，韩国没有值得一提的社会主义者，只有保守派和力度不同的局部改良派别。凡是想对社会秩序做一点改造的韩国人，如果不选择肉眼可见的改良路线，根本不会有人对你的议题感兴趣，也拿不到选票。
阴谋论一点来说，可以认为韩国的统治阶层故意把这些简单且粗糙的改良方案留给底层，让一部分底层提出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方案；另外一部分利益受损的底层提出头疼打头、脚疼踩脚的反方案。最终人民在改良和反改良的低级争议中，放弃一切对统治阶级的挑战。
但我更愿意相信，这不是任何人故意设计出来的社会现象，甚至不是苏联解体的结果。因果关系正好相反，缺乏先进思想是苏联解体，整体左翼退潮的原因。20世纪末的时候，左翼思想工具还停留在20世纪早期的经验上，无法应对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的现代社会，然后才有苏联东欧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解体、退化。韩国所谓的左翼进步派，在整体的政治光谱上变成局部改良团体，和苏联解体可以归入同一个必然趋势。
在这个历史背景下，韩国左翼运动出现了全面保守化趋势，工人运动变成了小群体经济斗争。被认为偏左翼的韩国总统文在寅，提出的政策和垄断资本也没有多大差异，反而因为被市场看透了经济上黔驴技穷的本质，进一步推高了韩国房价上涨。最终，韩国年轻人对浅层进步主义彻底失望，包括一部分女性在内，也开始支持尹锡悦这样的赤裸裸保守派。
从韩国的经验看，女权话题能成为社会讨论的焦点，是社会改革陷入低水平争论的结果。其他根本性的问题，或者根本不能提；或者是没有人能提出创造性方案。所以各个团体只能用否定其他派别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影响力，相互之间的对抗越来越极端，都是用破坏性的方式来寻找存在感。
比如韩国一个现在已经被关闭的女权社区Megalia（me'ɡeɪliə），以侮辱男性的标识作为自己的标志。成员到处发帖，侮辱历史人物，甚至喊口号要求流产男性婴儿、杀死或者阉割男性。这些韩国女权主义者自己也知道口号没有任何现实可行性，但不喊极端口号，在同一个生态位上就会被别人淘汰。Megalia社区被关闭之后，它的后继者，口号喊的还要更极端。
在舆论阵营的的另一面，韩国反女权派别的水平还不如Megalia。最起码女权团体知道自己的口号主要是象征性意义；反女权社区真的会把自己的下作行动带到现实社会。比如说韩国女运动员在东京奥运会拿到了两块金牌，但是因为留短发就被大量韩国传统男权网民集体攻击，痛骂她们给韩国丢脸。
最近几年在韩国舆论场上影响最大的“N号房事件”，作案团伙也受到了反女权主义的影响，冒充警察威逼利诱受害者拍摄裸照，再用这些照片威胁受害者，实施性犯罪，强迫这些受害者直播自己的被害过程。犯罪过程被拍摄下来发布到了收费会员制的聊天群。
现在统计下来，受害女性至少74人，其中16个是未成年人，年龄最小的只有11岁。而曾经加入过直播房间，共享视频的用户多达26万人，没有人报警。这反过来又给极端女权社区提供了扩大影响力的理论依据。
韩国国家小，产业链不完整，承受国际经济波动的能力比中国弱，经常因为大国对抗产生内部问题，加强社会矛盾。韩国畸形的全体男性兵役制增加了无处释放的怨气；整个社会还有一个失败的北方对比案例，打击了意识形态讨论的自由度，所以韩国的社会议题很容易在低层次对抗上卡死，反女权话题能决定总统选举结果。
在这些方面，中国比韩国的发展空间大一些。毕竟中国是比较独立的大国，眼下的经济增长率还可以，能够化解社会怨气。但是，熟悉中国舆论场的观众都知道，最近几年中国也出现了类似于韩国的发展趋势，非常值得警惕。
上周五的416期节目，我说中国最大的优点是有马克思主义做指导思想，有唯物主义历史观做改造社会的工具，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做一批社会科学实验，找到创造性的方案解决当下的社会矛盾。
唯物主义历史观最主要的优点，就是对任何社会制度都没有敬畏感，认为所有制度都不神圣，都只是组织经济活动的一种模式，不适应生产力发展水平就可以随时替换。同时唯物主义历史观又尊重社会发展规律，认为单纯的反对没有意义，反而会巩固现有制度。必须提出完整的社会组织方案，才能用更适应生产力的社会制度推动历史进步。韩国现在的女权团体或者是其他改良主义者，只在局部问题上搞一点小改良，貌似是进步派，实际上是毫无意义的反对派。从长期来看，这种只利用直觉来团结小圈子的反对派，和最顽固的保守派发挥同样的作用。
中国网络发言也会经常讨论社会管理政策，这是好事，说明公民的主动意识正在提升。但是，现在有个不太好的现象，就是讨论政策的各个媒体、自媒体，最主要的手段是在感性方面刺激情绪，然后鼓励公民凭直觉去支持或者反对一个简化的立场。但是，如果直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科学了。当年伽利略建议扔两个铁球做实验，打破了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直觉，人类才开始拥有现代科学。
社会科学也是科学，也经常会挑战普通人的直觉，比如说房产税不影响房租的问题，就是典型的反直觉科学逻辑。如果我们总是凭直觉讨论政策，最好的结果是做出几个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局部改良。在大多数情况下，凭着直觉做出的决定，很容易就会陷入韩国式的低水平对抗。
低水平对抗的结果，就是社会全面保守化，缺乏推动重大变革的能力。但是中国现在最重大的目标就是发动新一轮产业升级。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必须相互配合，才能有进步。如果我们的社会变革在低水平上扯皮，产业升级的目标也很难实现。
所以，我在416期节目提出建议，国家拨款，主动做社会科学实验，从最本质的科学精神出发，用实验结果来凝聚社会共识，推动社会进步。当时很多人反对，说社会科学实验没法设置统一的实验环境，所以不可能有精确的结果。
这里我要讲一讲科学常识，就是科学史上从来没有寻求过100%一致的实验环境，考虑到工程误差和时空差异，所有可重复的实验都是在一定精确度下的相似环境做的。但只要样本数量足够多，数学工具运用的够好，相似环境也可以推导出足够可靠的规律，用来指导现实生活。
尤其是天文学和历史学，我们既不能改变恒星的尺寸，也不可能改变古人的行为，所以只能尽量多搜集事实，利用相似事件寻找规律，最后也得出了很多可用的资料。现在的经济学和社会学也一样，没有样本，就应该考虑怎样增加样本，考虑怎样增加信息量最大的样本，而不是把希望寄托给玄学。
实际上，因为地方政府通过借债获得了行动自由，中国各地每天都在做新奇的社会学实验，新奇程度和浪费程度可以超出任何一个人的想象力，只是因为这些实验没有事先设计过流程，运行过程中没人观测，实验结束也找不到合适的对照组做总结。不仅钱浪费掉了，产生的潜在数据也浪费掉了。
更多的时候，是社会缺乏全面实验，没经历过特区阶段，就推出了新政策，最后被迫修改取消。这也是做实验，只不过每个中国人都是被动参与实验。所以，不要以为不做实验就能节约成本，与其被动成为实验品，不如主动去设计社会试验。
当然做实验总有成本，最好是像天文学家那样，观察有特定约束的天然样本，用来总结规律，可以省下制造一颗恒星的钱。牛顿总结万有引力定律和运动定律的时候，也缺乏精确的实验环境，所以牛顿就直接看月亮周期，用行星轨道总结经验。现在韩国女权问题影响了国家领导人的更替，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好样本，虽然不是100%和中国情况相似，但也绝对不能放过，所以我建议观众去观察韩国女权运动的经验教训。韩国人掉过的坑，如果我们也掉一遍，那就太难看了。
最后，既然提到了416期节目，我那一期说，就算政府发钱，也不应该是普遍撒钱，坚决要避免中产阶级跟风拿钱，一起制造通胀。应该是政府在支付宝和微信设计一个小程序，社区发一个求助码，每个人拿着求助码，按照自己的经济水平，穷人申请现金红包，中产阶级申请低息贷款，疫情结束之后归还。
政府暂时不审查身份，有求助码就发钱，避免影响疫区生存。但是疫情结束之后，政府要抽查，要是中产冒充穷人领了现金红包，公职人员就开除，普通人就扣信用分，扣到没法坐高铁飞机。
当时很多观众表示，手续太繁琐，成本太高，一听就太理想了，赶紧把钱给我们，别废话。
这里我给大家看一则近期新闻：
4月8日深圳罗湖区定点面向22.5万名城中村居民发放补贴，就在在“礼享罗湖”微信公众号或“罗湖区政府补贴申报助手”微信小程序申请。你可以以城中村居民的身份领300元红包。
同一天，深圳南山区给个体工商户发补贴，也是自己微信领取，在在“南山区产业发展综合服务平台”官网填写申请，按所在区域分档次获得租金补贴，最高5000元。
这就是小程序定向发钱，先按照个人申请发，救急之后再慢慢审核。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9519980275893182
而深圳福田区直接把核酸监测点改成了发钱审核点，拒绝随便乱发，而是根据所在区域和封闭时长，每人200-800元不等。此外，封控管控区内的特殊困难人员、失业人员，每人1000元的现金补贴，店铺的话，最多可以申请领到10000元的现金补贴。 https://view.inews.qq.com/a/20220406A01SJ600
那些坚决要求无差别发钱，听到要搞小程序，要审核，要区别对待就高喊太理想的观众，我欣赏他们对政策的批判精神，但年轻人最好不要比现实还保守，否则中国是没法进步的。
当然我也理解各位听到我的建议就觉得不舒服的原因。
我的发钱建议和普遍发钱方案相比，主要是多了按阶层发钱和事后审核惩罚两项手续。无论个人是不是有违规的主观意图，听说违规领钱就要严厉惩罚，总是不太爽的。所以我的建议就被指责“太理想”了。但我还是提醒各位，谈论国家发钱问题的时候，不要总代入领钱的一方，要想到这些钱也是你自己出的，你有义务也有权利去盯紧国家发钱的过程。不该拿钱的人，多拿一块钱，也是民脂民膏，也是公民加班加点造出来的财富。能想到这一层，你在心理上才是国家的主人，评价国家政策才有一个正确的定位。
好，感谢大家收看，418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