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348】历史创造的购物节，为什么落在“双十一”
《历史创造的购物节 为什么落在“双十一”》
简介：解释“双十一”出现的历史背景；一氧化碳合成蛋白质事件分析。
封面：
双十一的本质
是一个大“集”
推送：“双十一”购物节出现于2009，马上就要迎来自己的“本命年”生日。无论你对它是喜爱还是反感，都必须承认“双十一”已经融入了中国当代社会。要理解这样一个事件，我们的分析可以超越商业逻辑，从历史的角度来思考。
转发推送：双十一诞生那年的小学生，现在已经开始相亲了！
大家好，2021年11月2日星期二，欢迎收看348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11月到了，第13个双十一购物节来了。如果说前几届双十一给我们带来的感觉是“新奇”，在日常生活依赖于网购的今天，每年的“双十一”已经成为一个例行事件。督工你怎么看待这个延续了12年的购物节？它出现在21世纪初的中国，是一个偶然事件吗？
最近几十年中国发展太快了，农业时代、工业时代和信息时代叠加在一起，我这个80后对前网络时代的各种商业模式还有清晰的记忆。
仅仅30年前，我身边大多数人，对商业最直观的认识就是“赶集”。当时农村的乡镇往往只有一条几百米长的街道——能用建筑包住一个十字交叉路口的地方，肯定是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商业中心。这样的小镇上一般有十几家各种商店，大多数时间都处于顾客比营业员还少的状态，只有到了五天或者十天一次的赶集日，小镇才会热闹起来。
热闹起来的时候，小镇商业中心并不在街道上，而是在公路边上一处固定的空地，赶集日这天上午会快速出现上百个摊位，排列成不太整齐的几条线，中间留出并排走三四个人的空隙。摊位的老板，一部分是专业商贩，带着固定的装备，按照各地集市的日期，在十几个乡镇之间来回推销，马车或者农用车打开货箱就是货架。但是，大多数摊位上都是附近的农民，带着自己家的蔬菜、杂粮、水果，或者是一些手工制品和旧货出售。一旦换了一点现金，摆摊的农民就会从卖家变成顾客，到其他的摊位上买生活必需品，再到镇上的饭店喝点酒。经常可以看到摊主和顾客，甚至是两个摊主之间达成以货易货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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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因为拖拉机和农用车逐渐普及，主动下乡进村，搞收购和推销的商贩已经很多了，农民就算不赶集，也可以买到商品，也有机会出售自己的农产品。但是，农民还是热爱定期赶集，次要原因是他们往往缺乏现金，必须先卖后买；主要原因是他们不喜欢中间商赚自己的差价。所以农民彼此约定，在特定的日期和地点赶集，用最少的现金，解决农业社会内部的互通有无问题。这说明，在前现代社会，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农民已经意识到，定期的集中交易可以跳过中间商，让生产者和消费者都省钱。
农民子弟一旦进了城，每个月能领到工资，时间就开始值钱了，不可能请假去赶集。同时，领工资意味着自己不再是个体户，没法带着产品去集市上销售，赶集的意义少了一半。所以赶集模式的上限，就是县城边缘的大市场。城市消费者还得通过专业商店满足自己更高的消费需求，同时也让这些商店和背后的批发商赚稳定的差价。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一旦有机会，生产者和消费者还是想尽办法，用集中的交易跳过绕过大多数城市批发商。90年代初到21世纪初，每隔几个月，小城市的街头电线杆上就会出现几百张广告，通知周末有外地商品展销会。为了避免周末下雨影响销售，展销会团队一般会租用体育馆和停产工厂的厂房，或者自己在学校操场上搭建临时的大帐篷，里面摆上卡车运来的各种商品，用高音喇叭反复强调自己是打折直销，价格比本地的商店要低。而本地的城镇和郊区居民看到广告之后，也会提前和朋友约好来参观，就算不买，起码也让自己知道发达地区在制造哪些新鲜东西。
大多数商品展销会都有比较明确的主题，比如说景德镇的陶瓷，白沟的箱包，香河县的家具，江浙某个地方的纺织品。展销会上的小老板有的自己就开工厂，有的是也是中间商，但肯定比零售商店更接近生产源头。他们通过巡回展览，自己印刷广告，把市民聚集起来，打折倾销，冲击了小城市的消费观念。很多市民因为加班错过了展销会，甚至会和朋友约好，一起赶到下一个城市去追赶外地商品。这是工业时代集中交易促进消费的案例。
无论是农村的定期集市，还是城市的不定期展销会，在当时消费者看来，都不是仅仅是单纯的商业活动，还是打破日常沉闷生活的娱乐事件。农村的集市上有社交，农民彼此交换各村的新闻，就连摊贩的吆喝也是设计过的，带着各种笑话和夸张的表演。所以，每逢赶集的日子，很多农民就算没有买卖需求，也喜欢去逛一圈。村里的老人也会用逛集的频率来评价年轻人，尤其是外来媳妇的勤勉程度。
至于说后来城镇的展销会，一个存在的前提就是小城市缺乏娱乐资源，在中国电影市场最萧条的90年代，很多展销会直接会租下小城市的电影院和附近的广场，播放最新的流行音乐刺激购物冲动，把抽奖、送赠品和代金券这些玩法引进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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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江南皮革厂长黄鹤跑路”这些恶搞段子，往往就是从这一类展销会上传出来的。所以市民愿意拿出周末时间看看打折的外来商品。
到了21世纪，农村大集和巡回展销会都逐渐消失了，但是消费者还是希望能跳过中间商，直接买打折商品。同时，大多数消费者喜欢商业活动带一点社交属性和狂欢色彩，能和亲朋好友一起参与，这些需求在网络时代依然存在。所以，在全国大市场和统一的文化圈出现之后，几乎必然会出现全国性的集中购物狂欢节。可以说双十一是新时代的农村大集。前网络时代的商业模式在互联网时代找到了新的表现形式。
双十一购物节在2009年开始出现，这个时间点也能用历史发展趋势来解释吗？
双十一购物节的出现，有一些众所周知的前提，比如说网银付款方式的普及；手机实名制度落实；快递业突破了邮政管理机构的限制，拿到了合法身份。这都是网络购物节存在的前提。
2009那一年，移动、联通、网通先后拿到了3g牌照，被称为“3g元年”；手机开始从通讯工具变成了综合的生活工具。同样也是2009年，中国汽车产量超过了日本美国，成为世界第一汽车生产大国，“神车”五菱宏光还有几个月就要上市。这都是双十一购物节发展成全民活动的硬件基础。这里我只补充一点，就是年轻人急需在陌生的城市重建自己的购物评价体系。
在大多数人都生活在熟人社会的时代，普通人非常需要亲戚朋友的购物经验，才能制订自己的购物决策。本地的店铺老板也非常依赖回头客的利润，只有车站附近的商店主要靠流动人口消费。只要有选择的机会，消费者一般都会避开车站附近的商店，否则高价买到劣质的东西不说，还有可能被老板换假钱甚至强行搭售。
但是，到了2009年前后，差不多一半的中国年轻人都远离家乡，在自己不熟悉的城市工作学习。他们既不能向亲戚长辈询问某个商店是不是实惠，也不能在买到假货的时候，喊上一群朋友去找老板要个说法。这个时候，各地的零售行业，的确存在普遍的“欺生”或者说“排外”问题，经常是听到外地口音就调整价格。如果有谁能给流动消费者提供一套商业评价体系，让他们在陌生人群体中能大致判断一家店铺的口碑，新的商业模式一定会产生滚雪球效应，吸引最多的消费者，乃至掀起狂欢式的从众购物活动。
互联网恰好提供了一套反馈机制，让成千上万互不相识的消费者给购物平台反馈信息，给店铺打分，迫使网店面对陌生消费者也不敢乱来。这套机制在2009年前后初步成熟，给离开家乡的流动人口重建了购物信心。所以双十一购物节能超越90年代的巡回展销会，从2亿流动人口开始，经营新的购物习惯。
如果说购物节出现在2009年前后有一定的必然性， 11月11日这个日期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购物节最终确定在双十一，肯定有一定的偶然性。但从历史惯性和类似案例对比来看，购物节落在在深秋季节，也有必然性。我们先看看中国传统秋季节日，中秋节的起源和发展。
中秋，最早的源头是商周时代的秋季祭祀，带有很重的神秘主义色彩，日期是根据太阳周期确定的秋分日，而不是根据月亮周期定的八月十五日。不过一直到汉朝和南北朝，民间都没有普遍的秋节传统，只是根据各地农作物的成长期不同，有各地自己的收获节、尝新节。
到了唐朝，皇族李家为了增加自己的神性，把皇权和老子李耳创造的道教挂钩，崇拜修仙，制造了很多飞升天界的传说，关于月亮的崇拜开始升级，但暂时没产生中秋节概念。唐玄宗李隆基当了皇帝之后，把自己的生日八月初五定为“千秋节”，给祝寿的人发铜镜。唐玄宗当了40多年太平皇帝，初步制造了秋节传统，但还不是我们今天的中秋节。
到了宋朝，经济中心向南转移，后来被金朝把政治中心也打到江南去了，当时南方晚稻的收割季节是八月十五前后，秋收节有比较稳定的庆祝活动，两个秋季节日逐渐结合。宋朝皇帝也喜欢道家的神话，继续发展了和月亮相关的祭祀仪式，月光明亮的八月十五终于压倒了八月初五千秋节，成为主要的秋节。
另外，在宋朝之前，中国城市普遍是有宵禁政策的，不允许市民晚上活动，夜间聚集会被视为造反。但是到了宋朝，商品经济开始繁荣，宵禁政策名存实亡，最后皇帝和官员也开始享受夜生活，聚会赏月，终于制造了我们熟悉的中秋节。从中秋节的形成过程看，塑造节日的主导因素是生产节奏和消费可能性。
依照这个规律，当代购物季的形成模式就很容易理解了。比如说美国的黑色星期五，感恩节后的全国性打折购物狂欢，曾经是全世界最大的促销活动。直到2018年前后，11月11日当天销售额比较稳定地超过美国黑五购物季一周销售额。
之所以黑色星期五选在11月下旬，卖方的理由是年底清理库存。大多数商业公司以年为周期考核财务指标，年底必须抛售一批积压商品，回笼资金，增加下一年的经营选择，也给投资人一个年终交代。抛售活动放到12月很可能来不及，所以11月就要制造购物气氛。
在消费者一方来看，年底会收到年终奖，购物比较有底气。而且临近新年，买一些消费品改变生活，可以让自己比较期待新一年的生活。再加上亲人团聚过节，互相赠送礼物的传统，11月购物节最符合普通消费者的习惯。
从2005年开始，美国网络零售业也推出了自己的购物促销季，亚马逊选的日期是感恩节后的第一个周一，比黑色星期五晚两天。这其中当然有网络零售业挑战传统商业的因素，但也能看到购物季向11月集中的趋势。所以说中国的网络购物节选在11月有必然性。
最后我说说11月11日这个具体时间。
2009年前后，一方面中国流动人口在快速增加，另一方面，传统家族解体，城市人口晚婚晚育的趋势已经形成。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个人化和小家庭化生活，在消费方面也会尽量选择适合个人的商品。比如说微波炉，全自动洗衣机，自热火锅，都能大大改善单身生活的品质，就算不组成家庭，也不至于一个人承担太重的家务劳动。一旦年轻人决定在陌生的城市定居，就必然要新买一批家用电器。
面对这个新增市场，肯定会有商家发明出针对单身消费者的宣传口号，比如说“对自己好一点”，“奖励努力的自己”。在年轻人已经开玩笑说双十一是光棍节的2009年，无论哪个平台来设计11月份的购物节，选择好记的11月11日，都是一个大概率事件。所以说，秋季促销购物节都不是某个销售经理一拍脑袋的发明，也不是某个企业能自己创造的概念。这是上亿普通人消费倾向共同制造的一个文化现象。就算2009年前后没有双十一购物节，人民也会在差不多的日期创造一个类似的节日。
从2009年到现在，已经有12年时间了。这12年，中国的网络信用体系越来越强，流动人口越来越多，普通人的消费习惯越来越个人化。所以，尽管双十一不再是一个新鲜事物，消费额还是不断上涨，从几十亿的规模一路涨到几千亿。深秋购物节已经融入了中国人的生活，逐渐成为下一代中国人的“传统节日”。
凭空创造的节日，会有稳定的传承吗？
创造一个购物节，或者说创造一个节日，在现代社会是很正常的事情。美国的感恩节也是19世纪林肯为了塑造国家整体意识制造出来的文化传统。至于说感恩节前的“黑5”购物季，和感恩节关系也不大，是二战之后汽车文化和超市购物方式结合的产物，现在已经逐渐溢出美国，影响到欧洲。从最近美国的山姆超市、costco继续在中国火爆的现状看，如果不是中国在21世纪初半独立地创造了自己的网购文化，我们的超市体系没准也会像吸收公元纪年、圣诞节、万圣节游戏一样，学习美国搞黑色星期五促销。
但是，过去短短十几年内，中国网民的消费力已经达到了美国的数量级，超出了美国超市文化的荣哪里，所以为中国自己的购物节创造了成长空间。之前有学者分析过先秦以来的文献，中国传统节日的分布趋势是上半年多，下半年少，秋天寒冷，而且离过年太近，节日密度最低。
http://www.nssd.cn/articles/Article_Read.aspx?id=26012586
反过来说，这意味着在取暖问题逐渐缓解的年代，新创造的节日最容易出现在深秋季节。宋朝以后民间把秋节推迟到八月十五，新建了中秋节传统，也可以看做新民俗趋势的一部分，和棉花逐渐在中国普及有一定关系。现在我们的取暖手段远远超出了宋朝平民，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就能手机下单，11月11日的深秋购物节应该很快成为新的历史传统。
10月31日，科技日报报道，中国农科院和北京首钢集团宣布在全球首次实现从一氧化碳合成蛋白质，而且已经形成万吨级工业产能。正好前几天另一个新闻说中国实现了人工合成淀粉，很多人认为这意味着中国掌握了工厂化农业的全套技术，督工你怎么评价这次的合成蛋白质技术突破？
最新技术进步的论文还没有公布，但是，科技日报也说了，这次不仅仅是完成了技术突破，也做到了工程应用，所以我们可以从企业方面的资料理解事实。
具体来说，所谓人工合成蛋白质，是以含碳工业尾气和氨水作原材料，利用乙醇梭菌生产酒精，顺便制造一点蛋白质。农科院做的事情，与其说是合成，不如说是类似于酒厂的发酵工艺。负责核心工艺环节的乙醇梭菌是1994年在兔子粪便中发现的自然菌种，可以消耗一氧化碳制造酒精，同时也合成一点蛋白质副产品。
Clostridium autoethanogenum - Wikipedia
北京首朗生物公司的叙事逻辑也很清晰，中国的重工业工厂每年有1.2万亿立方米的工业尾气包含高比例一氧化碳。如果能用生物发酵技术处理这一类尾气的20%，理论上说每年可以生产2000万吨酒精， 200万吨蛋白质。
这样一个美好的设想，经过科技日报的报道和网络媒体的吹嘘式方法，制造了爆炸式效果，很多自媒体都会引用一句话作为核心事实：
“继二氧化碳人工合成淀粉之后，一氧化碳也能变蛋白质”。
读者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误印象，认为中国以后不再需要农田制造淀粉，也不再需要牧场制造蛋白质，开动工厂就有吃不完的食物。
https://www.163.com/dy/article/GNNOTOHR0512HOR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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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把这次的一氧化碳生产蛋白质技术，和9月份轰动全国的二氧化碳合成淀粉技术相提并论，就好比我拉着梅西说“咱俩都会踢球”。之前人工合成淀粉，采用的是电化学和酶化学全合成技术，所有步骤都不依赖活细胞，是真正的工厂农业的起点。而这次一氧化碳制造蛋白质，还是要依赖微生物发酵，如果说这算工厂农业，酒厂也可以算工厂农业了。
另外，蛋白质不仅包含碳元素，还有必不可少的氮元素。，必须加入大量氨气提供活性氮，乙醇梭菌才能合成蛋白质。所谓一氧化碳合成蛋白质的说法，明显是跳过关键工序的过度简化。
之所以新闻产生误导性传播，和科技日报的一个非常乐观的计算也有关系。报道原话说：
“以工业化生产1000万吨乙醇梭菌蛋白（蛋白含量83%）计，相当于2800万吨进口大豆（蛋白含量30%）当量
然后就能做到：
“不与人争粮、不与粮争地”
“节省耕地10亿亩”
但是，企业方都不敢估算能够利用多少含碳工业尾气，只是谨慎乐观地提出，如果其中20%可以用来生物发酵，大概会产生200万吨蛋白质。科技日报直接假设含碳工业尾气圈100%拿来发酵，把企业对产量的乐观估算又乘以五，最终把一个有潜力的普通技术进步吹成了爆炸性新闻。
生产能力被媒体夸大了，技术突破本身算不算有独创性呢？
用发酵菌处理一氧化碳和氨水，制造酒精和蛋白质，是2013年以来开发的新技术。但是之前也有利用微生物发酵处理废弃物，提高蛋白质含量，增加饲料营养的生产流程。
早在1989年，就有一项专利发明，通过微生物发酵，把秸秆杂草的粗蛋白含量提升到22%。本来只能用于反刍动物的饲料，现在可以当猪饲料用。
https://www.docin.com/p-707422318.html
如果只看实验室层面，2015年已经有人转基因大肠杆菌和转基因酵母菌发酵，直接制造高大豆蛋白和鸡肉蛋白。
这次中国的技术突破，主要不是在科技方向，而是工程层面。我们可以把科技日报的新闻简化为一句话：
冶金企业和农科院的饲料研究所合作，用工业化生物发酵处理含碳尾气，造出了可以当作动物饲料的乙醇梭菌蛋白，并且获得了农业部的批准。
http://www.chinafeed.org.cn/gkcx/gg/202109/P020210903610782647605.pdf
过去我们在饲料中添加鱼粉和大豆蛋白质，提升鱼和鸡长肉的速度。现在乙醇梭菌粗蛋白有所增加，可以少进口一点大豆。但从数量上说，万吨级工厂不可能改变进口上亿吨大豆的基本格局，更不可能跳过牧场直接生产肉类。与其说这是重大技术突破，不如说一部分媒体迎合读者的急躁心态，哗众取宠，扭曲事实，过度渲染了中国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气氛。希望各位观众能正确理解现在的媒体生态，不要被盲目乐观的资讯内容误导。
好，感谢大家收看，348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