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301】700次全民公投，瑞士政策不算离谱
《700次全民公投，瑞士政策不算离谱》
简介：回应观众疑问，解释瑞士的全民公投案例
封面：
700次全民公投
国家怎么样了？
推送：288期睡前消息，我对瑞士的全民公投制度做出了偏正面评价。这是一个经历了700次全民公投的国家，每次都会确定或否决一些政策，但并没有导致政府无限制发福利，也没有否决全民义务兵役制。当然瑞士的全民公投也有一些问题，但方向似乎和通常想象的不一样……
转发推送：80%的时间都在对线，是马督工的风格。
大家好，2021年7月16日星期五，睡前消息节目的的第三年开始了，欢迎收看301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第288期睡前消息，督工你介绍了最近的瑞士公投结果——否决了禁用农药杀虫剂的环保提案，认为这说明直接民主不一定会民粹化。
很多观众对这个结果表示质疑，认为“禁用杀虫剂”的提案被拿出来公投，本身就证明了民主制度不靠谱。督工你怎么看待他们的疑问？
瑞士并不是为杀虫剂专门搞了一次公投，这里我要先解释一下瑞士公投制度的由来。瑞士山地居民在古代就有直接民主的传统，但是第一次全国性的公投是拿破仑带来的。1797年，乾隆皇帝死掉的第二年，拿破仑占领瑞士，要给瑞士建立一个中央集权制政府。为了给新政府确立合法性，拿破仑于1802年6月组织了第一次瑞士全民投票，修改了宪法。
1291年同盟协定
拿破仑的扩张虽然有帝国主义性质，但客观上扫清了半个欧洲的封建传统，制定了现代性非常强的《拿破仑法典》，给中欧和西欧普及了自由民主的思潮。到了1848年，欧洲的社会进步趋势最终推动马克思恩格斯发表了《共产党宣言》。
1848年欧洲革命浪潮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有几个国家因为1848年革命产生了永久性进步，建立了不依赖封建法理基础的政权，瑞士就是其中一个。瑞士的《1848年联邦宪法》正式规定瑞士是一个现代民主共和国家。接下来几十年，瑞士的四个主要邻国都有很长时间被国王或者皇帝统治，瑞士可以算是旧大陆上一个共和制的孤岛。
瑞士开国元勋
1848年宪法通过之后，普通人还不习惯自己有民主权利，旧时代的农村精英和城镇资产阶级主导了决策流程。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左翼政党发动产业工人和其他下层，重申人民主权原则，提出了一个口号：
“‘一切为了人民’是不够的，还必须由‘一切经过人民’来加以补充”。
这个政治运动发展到今天，瑞士产生了稳定的全民公投传统，现在瑞士的全民公投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强制复决，议会修改宪法，国家加入国际组织，都必须强制全民公投确认。
第二类是非强制复决，公民如果对议会制定的某项法令不满意，可以在该法令内容公开后的100天内，征集五万个签名，进行全民公决。
第三类是人民动议。任何公民只要在 18个月内征集十万个签名，或者得到2%的选民支持，就可以把人民动议交付全民公决。同时，瑞士政府和议会可以针对某一项人民动议推出“反建议”，如果人民动议没有通过，就立刻开始执行反建议。所以提出人民动议，就要有政治上彻底输掉的思想准备。
170多年来，瑞士联邦层面的公投差不多700次。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这项权利，也基本都知道全民公决的边界在哪里。具体到6月13日公投的五个议题，三项是政府政策，分别是新反恐措施、二氧化碳减排和扩大政府应对疫情的权力。另外两项是禁止使用合成农药的全民动议。对于中国人来说，关于农药的公投最有参考性。如果通过，瑞士将成为继不丹之后世界第二个不使用化学农药的国家，而中国是世界上使用农药最多的国家之一。
这两项“农药动议”目标一致，但实施途径不同。一项要求禁止在瑞士使用合成除草剂、杀虫剂和杀菌剂。另一项的侧重点是通过限制农药保护饮用水，手段比较温和，要求政府只给采取绿色农业生产方式的农民发补贴。
两个“农药动议”都来自公民动议委员会，得到左派政党和环保人士的支持。而中间及右翼政党，加上经济界，尤其是瑞士主要农业协会都反对。
最终这两项动议都被否决，同时被否决的的还有修订版二氧化碳法。这个修订碳法案要限制汽车、航空、工业和建筑领域的碳排放，提高碳税。去年9月，瑞士已经通过了第一版二氧化碳法案，但是对于这个修订版，环保人士认为修订版法案还是不够重视气候危机，经济界认为法案降低经济效率，共同把它否决了。
这次公投通过的两项法案都是要加强政府权力。去年上半年，瑞士政府未经议会审议，做出18项抗疫决策。此次公投的《新冠疫情管理法》就是追认政府决策的合法性。公投通过的《反恐法》是赋予执法机构新的权限和手段，可以针对潜在恐怖分子采取预防性行动。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启动刑事诉讼程序"，执法部门也可以对涉嫌威胁公共安全的个人采取措施。
至少从这次公投结果来看，我在288期做出的评论没错，即便是全民直接民主，也不一定会被民粹思潮和短期利益所主导，公投很可能做出比较理性的决定。
也许瑞士这次公投的结果比较理性。但是288期的评论区还有观众说：
“瑞士举行的那几次投票所讨论的问题是初中生都明白的东西，这种问题能够提上议程，浪费公众的宝贵时间，已经说明了此种民主的恶劣之处。”
督工你对这条评论怎么看。
老观众喜欢把睡前消息称为“税前消息”。这是因为大多数有热度的国内议题可以总结为两点：钱从哪里来，钱要花到哪里去。上一期2周年纪念节目，我去华西村，参观了他们的奇观建筑，分析了他们欠债400亿的问题，虽然也上了全站排行榜，但热度远远不如去年的140期。这里最核心的区别是，观众意识到独山县的400亿债务多半要国家出来兜底，要每个中国人分担30块。而华西村欠的债，可以用他们自己的钢铁厂和土地来还，还不了也无非是都出去打工，其他中国人不用掏钱。
各位观众关注现实利益，瑞士人也一样关心，也希望能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除了修改宪法、加入联合国这种决定国家根本方向的决策之外，大多数瑞士公投都和钱有关系，比如说军队要不要买瑞典战斗机，要不要给全民发钱，要不要让每个人自己承担堕胎费用。其中一些投票貌似很蠢，但如果研究细节，就会发现的确和每个人的利益相关，值得一次认真的公投来塑造共识。比如说，瑞士曾经公投一个议案，就是牛是否应该保留牛角。
瑞士有很多长满青草的山坡，畜牧业发达。虽然大多数牛羊都是圈起来养，但为了避免意外，牧民会主动切掉动物的角。现在3/4的奶牛和1/3的山羊没有角。面对这种现状，有人发起 “牛角动议”，认为这些去角手术伤害了动物，制造了痛苦，希望国家提供补贴，奖励自愿保留动物角的牧民。
动议发起人征集了10万人联名，自掏腰包宣传，要求保护动物。虽然很多媒体都说欧洲人普遍在乎动物权益，但54.7%的瑞士人并不愿意为保留牛角出钱，更不愿意为此承担风险，所以否决了动议，希望保留切掉牛角的自由。
保留牛角会带来风险，如果你认为这件事“初中生都明白”，你就应该信任公投得出理智的结果，否则这件事就不是“初中生都明白”。在瑞士，公投已经是一种稳定的政治机制了，给议题中加一个非常简单的选项，不会新增多少成本。全民用一次选择题保卫一种影响很大的自由，结束旷日持久的争议，我看代价不算贵。
前面提到的农药问题也一样，你要是觉得“初中生都明白”不能废除农药，就应该积极支持人民表达这份理智的意见，否则别人就可能绕过你认同的常识做决定。我说一个各位观众可能忽略的消息，今年1月7日，甘肃省甘南州召开了“五无甘南”创建行动启动大会，要求打造一个全域“无垃圾、无化肥、无塑料、无污染、无公害”的甘南州，在一片和瑞士差不多大小的土地上禁止化肥农药。如果你觉得禁止化肥农药挑战农业常识，就应该支持有一个机制去公开讨论，对政府决策做出制衡。
更合适的例子是吃狗肉问题。去年我们很多期节目跟踪了农业部和深圳市禁止吃狗肉的规定。农业部把狗排除在《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之外，宣称社会征求了意见。就我观察，中国人普遍支持保留吃狗肉的自由，不在乎外国人怎么想。但农业部最后的决定并没有体现这些网络反馈意见，反而宣称大多人支持禁止吃狗。如果你觉得“初中生都明白”的问题不需要浪费普通人的时间，很多事情就有可能发展到初中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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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瑞士公投问题，还有观众说：
“瑞士投票这段莫名其妙。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可能比农业专家更懂得怎么种地。然后让一帮普通人投票。这是添乱好吧。更何况中国这么大国家，如果没事投票更是浪费财力。专业的事情，就该专业的人去做。”
督工你怎么评价他的观点。
按这个说法，大多数公务员可以下岗了。中国大学并没有政府决策专业，大多数专业部门的干部，管的领域和自己读书学的专业没有必然联系，但他们已经代表政府做各种决定了。普通人和公务员一样，不一定比专家更懂，但是需要不同的专家从各种角度做科普，给出支持或者反对的理由，尤其要把成本和收益摆出来，最后根据这些科普做决策。
当然，公务员和普通人相比，没有专业性至少还有职业性·，所以大多日常事务应该交给公务员处理。但是普通人生活相关的重大决策，把成本和收益摆出来，让普通人自己来权衡一下也是有合理性的。
还是看瑞士的例子。2018年，瑞士议会把“监视被保险人”议案提交全民表决。瑞士是高福利国家，经常出现滥用社会保险的现象。公务员通过简单程序无法判断是否滥用，就考虑派侦探跟踪监视被保险人。瑞士联邦伤残保险公司一度已经雇用私家侦探干这件事了，结果因为缺乏法律基础被欧洲人权法院和联邦法院叫停。
瑞士政府和议会认为监视活动需要法律依据，制定了“监视被保险人”议案。这条法律授予保险公司监视权，同时也规定监视范围，防止滥用监视权力。监视可以持续6个月，最多再延长6个月。但监视结束后保险公司必须把监视动机、方式以及持续时间告知被监视人。如果证实被保险人确实无法工作，保险公司要销毁全部资料。
最终64.7%的瑞士人同意授予保险公司监控客户的权力，打击可能出现的滥用伤残保险的现象。
这是一个隐私和安全之间的平衡问题，瑞士人集体选择了牺牲一定的隐私来维护福利制度，类似于我提出给中国的未成年人普遍带手环，让他们获得更大的行动自由。去年中国卖出了5000万个儿童手环或者手表，用不了几年，私人公司的监控设备就要覆盖所有未成年人了，我期待中国早点搞一个公开讨论，达成共识，避免政府的管理远远落后于社会发展现状。
还有观众说
“瑞士公投的结果，不能代表公投本身的理性，而是背后带节奏的利益方刚好和我们的价值观接近而已，所以看起来好像公投结果很理性罢了。全民公投的结果完全取决于媒体，自媒体所带节奏的风向，一定会形成民粹，只不过民粹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中性概念，对错完全在于产生的结果。”
督工你怎么评价？
这次瑞士公投，支持继续使用农药的团体非常明确，主力是中右翼政党、经济界和代表地主利益的农业协会，如果你也赞同保留农药，并不一定需要和这些团体的价值观接近。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决定和立场相关，但还有一些和大脑相关。
至于说媒体“带节奏”问题，如果你能发现别人在恶意引导，这种引导就对你无效。如果你觉得社会上大多数人不如你聪明，判断力比你更差，说明你也可以去引导他们做出正确决策，而不是企图禁止媒体发言，禁止普通人表达自己的观点。这里我想介绍一下瑞士人考虑核电问题的例子。
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曾经对瑞士造成了直接影响，到现在瑞士还能检测出辐射痕迹。所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瑞士生态学家和反核群体提出了10年内不新建核电站的动议，公投通过。但是，就算在切尔诺贝利之后的恐惧情绪下，瑞士人也不打算废除核电，公投否决了关闭现有核电站的动议。
2011年福岛核事故后，瑞士政府再次讨论放弃核电问题。2016年绿党提出建议，将核电站寿命限制在 45 年，按照这个提案，瑞士需要在2029年退役所有核电站。但是大多数人能理解到这个期限太紧迫，如果强行关闭核电站，必然会在其他方面制造更大的问题，所以绿党的议案被否决了。
2017年，瑞士全民公投通过了《能源战略2050》，确认瑞士将不再新建核电站，但现有的五座核电站将继续运行，直到监管机构认为有安全问题为止。这意味着普通瑞士人不愿意放弃核电设定具体时间。
到了2018年，已经运行近50年的欧洲最古老核电站，瑞士贝兹瑙1号机组，还得到了重启的授权。
从瑞士的核电问题公投来看，就算有绿党这样的团体趁着重大核电事故发起动议，就算瑞士国土狭小，没有适合运营核电站的海岸线，大多数瑞士人还是能理性地考虑核电问题。大家应该知道瑞士前几年公投否决了人人发钱的全民基本收入议案，也否决了取消义务兵役制的决定。看来恐惧和利益都不是民粹能主导公投的充分条件。
2016年，瑞士日内瓦普兰帕雷公园出现一幅占地面积达8000平方米，重达7吨的广告海报。海报是为在6月5日就“无条件基本收入”进行的全民公投造势
最近和“公投”相关的最大新闻，是英国脱欧。有观众认为这说明公投不理性。督工你怎么看？
英国脱欧问题我们之前也分析过，对英国经济本来就是利弊各半。英国是一个世界帝国的残余部分，同时也是世界帝国美国的附属国，到底是扎根欧盟搞实体经济，还是面向世界搞金融和文化，很难说哪一边更有前途。如果没有公投来平息争议，是否脱欧的问题会长期争论，导致政府决策停滞，甚至撕裂国家。在这个背景下，公投做一个决定，恰恰可能是合理的方案。
至于说公投之后有英国人不满，希望再来一次，这恰恰说明了公投的相对权威性，后悔也不能在一个问题上反复纠结。英国没有因此陷入反复推翻决策的泥坑，说明当初的确需要一次公投来尽快选定发展路线。
还有不少观众认为，瑞士全民公投的结果比较理性，“前提是全民受教育水平高”，对中国没有什么参照意义。督工你怎么看？
几十年前国民党反动派拒绝让人民实践民主权利，要求长期“训政”，用过人口素质和教育年限的理由，我们曾经公开批判过这种错误观点。到了2012年十一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大会发言人李肇星又表示，“直接选举是由选民直接投票表达意愿，直接集中选民的意志，不需要中间委托传递，意见比较真实、准确,是国家权力产生的基础”。当然直接选举并不是直接民主，但我们也看到李肇星并没有在类似问题上说人口素质。
根据今年刚刚发布的七普数据，我国15岁及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已经是9.91年，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更是13.8年。这远远超过了几十年前的瑞士，而瑞士搞全面公投已经170年了。我并不赞同中国照抄瑞士经验，但至少不应该用人口素质低的理由搞全面批判。从逻辑上说，要求社会“反对直接民主”，本身就是直接民主的一种表现，你不能彻底否定自己。
前面督工你列举的都是正面的例子，瑞士的公投制度有哪些缺点呢？
瑞士的公投制度也有很多负面效果，但和中国观众设想的方向可能不一样。当年瑞士刚刚实行公民公投复决权的时候，的确是比较倾向于激进社会改革的一派喜欢公投。但是从后来结果看，反而是相对保守的派别从公投中得益更多。因为公投让公民从个体角度去考虑问题，个体面对集体社会改革的时候，往往会高估风险，低估收益。现在瑞士60%的人口是中产阶层，这个阶层对改革往往抱有恐惧感，更加强了公投制度的保守化趋势。这一点瑞士媒体自己也经常抱怨。
比如说，瑞士虽然很早确立了民主制度，但是男性选民因此非常满意当前的选举制度，直到1971年才放开女性选举权，比男性晚了123年，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全民公投制度拖累了社会改革。从这个角度说，国家的主导民主制度还应该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这种代议制，人民选出替自己表达意愿的人，让人大代表去考虑社会改革方案。大多数睡前消息观众应该都是对社会有想法的积极公民，应该积极行使自己的合法权利，了解一下自己选区的人大代表都替自己提了什么议案，做了怎样的投票，这样才能督促他们推动社会进步。
接下来我分享一些简讯。
286期节目，我们分析过广东缺电，湖南风电卖不过去的现象。我当时归结原因，认为这是因为南方电网和国家电网之间相互独立，沟通线路太少。当时我说中国就这么两个电网，有观众指出我的说法不准确，至少还有一个独立的蒙西电网。
这里我补充一下，中国独立运营的电网，除了国家电网，南方电网，蒙西电网和台湾电网之外，还有北疆电网、陕西地电、吉林省地方水电公司一批地方企业。昨天中国电力网发布信息，陕西地电公司并入国家电网。电网的统一工作正在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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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北极星电力网新闻中心的统计，去年之前，中国只有广东、江苏两个省份的瞬间用电负荷超过一亿千瓦，浙江和山东都是9000万千瓦出头。
https://news.bjx.com.cn/html/20201123/1117274.shtml
7月13日13时32分，浙江用电量再次突破了历史高峰，全社会最高用电负荷达到1.0022亿千瓦，成为中国第三个亿瓦省，压倒了德国和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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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电高峰意味着发电用煤紧缺，7月11日，河南发出通知，禁止发电用煤出省，必须在省内烧掉。地方保护主义还在损害全国一盘棋的整体性。
高温预警四起，用电高峰来了！电煤供应紧张形势再现，这一地已出手...... _ 证券时报网
7月6日，国家发改委发出文件，明确禁止中国再建任何500米以上的建筑。现在已经存在的500米高楼业主可以庆祝了，尤其是天津117大厦，虽然是个烂尾资金黑洞，但毕竟主体结构修到了接近600米。以后这也是稀缺资源。
睡前消息之前关注过好几次未成年人健康问题。7月13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 6—17岁的儿童青少年超重肥胖率接近20%，6岁以下儿童超重肥胖率超过10%。更令人意外的是，6岁以下儿童超重肥胖的问题，农村比城市更严重。这说明含糖量高的零食在农村，在底层家庭过度泛滥，希望国家能更积极介入家庭育儿问题。
接下来分享几幅图片。
7月11日，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公布了一组引雷照片，成为网络热搜。很多人因此说中国人能呼风唤雨，驾驭雷电。
但是，火箭牵引导线引雷是已经成熟了几十年的技术，我们往前看，2011年大气物理研究所在山东引雷的照片就上了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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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国范围来说，防雷办和很多研究机构都有引雷能力，80年代就频繁做火箭试验。在这之前的人民公社时代，地形开阔的农村也经常平地竖立一个木杆，上面绑上铁丝，增加落雷进入耕地的概率，希望能借助雷电制造氮肥。所以，这次的引雷事件，只是智能手机时代的一次图像传播，本身并不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新闻。
7月8日，江苏南通市的长江码头刚刚运出了一个大箱子，长89米，宽84米，高44米。这个32万立方米的箱子是海上风电换流站的上部结构，将会被运到如东县的外海，下面用深桩础撑起来，汇集三个海上风电场的电力，填补江苏省未来的用电缺口。以后大家在海边看到类似的箱子，不要误会有人悄悄盖海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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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回到本期的主题。前面分析瑞士公投问题的时候，我回顾了农业部和一些地方政府禁止吃狗肉的问题。就在本周，7月13日，农业部对全国人大代表新甲旦真活佛的建议做出正式答复，重申目前我国尚无明确的肉用犬品种，世界动物卫生组织和绝大多数国家均没有犬类屠宰检疫的相关规定或要求。所以不具备出台犬类屠宰检疫规程的条件。这个答复继续堵死了中国人吃合法狗肉的可能性。不知道全国上万家狗肉饭店的经营什么时候会遇到麻烦。
农业部明确我国不具备出台犬类屠宰检疫规程的条件，专家解读_中国政库_澎湃新闻-The Paper
好，感谢各位收看，301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日再见！